Wednesday, September 5, 2012

文集


整理以前寫過的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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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這篇是剛上高一時跟小狼合作的作品

曾經拿去投一中女中聯合文學獎,不過槓龜啦XD

一則關於黑夜之王的故事





黑 台中一中一年十五班獨唱天下 極短




渴望,是在黑暗中感覺在白天看不到的那些東西 ------泰戈爾<<漂鳥集>>


那旅者佇足,抬頭仰望著天,一彎新月如鉤似地高掛在夜空的一隅。他對著這孤懸天邊的月嘆了一口氣,此時,他想起某位朋友曾經對他說的一句話:「所謂的孤單,就像是寂寞迂迴著走!」也許是吧!對他這樣的人來說,白晝太過昏暗,而黑夜,卻明亮的燦爛!

他酷愛黑色,他周遭事物、他的一切,也都是黑色的:不加奶精的咖啡是黑色的、深邃憂鬱的瞳孔是黑色的、寫故事的羽毛筆是黑色的、乾掉凝固的鮮血是黑色的,一個沒有光、沒有夢的世界是黑色的。黑,是一個沉默的顏色,但沉默絕不是懦弱,而是包容!

卻也因為這樣,使得黑成為一個孤獨的顏色,沒有同伴、沒有朋友。

寂寞,是孤獨的王!
而他,是黑夜之王!


※ ※ ※


霓虹燈意氣昂揚的閃爍,調笑的嬌嗔、粗陋的大笑、低俗污穢的手勢……漫無目的的嘶吼反照著街角在一旁的訕笑。

逃避,所有的一切都是錯亂,回憶是踩著貓兒碎步的狗----安靜無聲的接近,卻又倏地從眼前失蹤!

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誰又是誰?忘記身分吧!如同威尼斯嘉年華般的狂歡!什麼是禮節?一切都不必要!真正的放肆在黑夜裡!狂囂的舞曲、空泛的笑聲、肆無忌憚的高歌、用盡全力的跳!無意識的叫鬧、喧囂,這是黑暗世界的風景。

黑暗悄悄展開翅膀,輕輕地遮住人們的雙眼,整個世界開始令人作嘔的左右搖盪!忘卻了自己的靈魂,軀體與軀體的交纏,在糢糊了身形的舞池中牽引擺動,腳步與身軀隨著音樂踩踏扭動。瀰漫的煙霧和音樂,魔幻扭曲的異度空間。

舞池畔的吧台,觥籌交錯的醉。眼前的香橙酒炫麗、甜蜜,讓人近幾忽略那躲在背後的刺鼻酒精味;輕輕將之推至一旁,未被輕嚐的香橙酒只好孤伶伶地與紙鈔作伴。
音樂震耳欲聾地播放著,慾望、荷爾蒙與血清素在大腦深處竄動著,沸騰的血液在體內洪水般的流過。猖狂的笑著,肆虐的鬧著,誰也不是誰,所有人只是購置幻沫的歡樂,這是最繽紛的黑暗,最燦爛的夜晚。無與倫比、光彩炫目,這是痛酷麻痹的天堂。

人們真是愚蠢啊!想隱身於黑暗卻又被沉浸於繽紛的遊戲所迷惑。太過燦爛的白夜,看不見明月,望不見繁星,永無止息的黑,是強欲者最渴望的奢求。


※ ※ ※


夜之王再次看了看天,只見方才高掛在天的月,現在已被烏雲所遮蔽。但,皎潔的月光卻仍從烏雲背後透出一絲絲淡淡的白皙。

「也許我該走了,這裡將不再適合我。」夜之王對著自己說。

回頭再瞥一眼這城市,旅者再次踏上那永無止息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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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行》

國文課的作品,艾娟老師非常喜歡這篇




瞌睡行--------仿琵琶行 獨唱天下、小狼 合筆

竹林深巷夜苦讀,滿臉豆花油漬漬。周公下棋我在旁,舉杯欲飲無韋恩;
棋罷與公慘將別,別時昏昏又瞌睡。忽聞床頭鬧鐘聲,周公忘歸我未醒。
惺忪闇問今幾點?鬧鐘聲停打呼遲。手拉毛毯裹棉被,翻過身子重新睡。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枕頭半遮面。
敲頭頓首三兩下,未曾清醒先入眠。悄悄遮眼偷偷睡,似嫌平日不夠睡。
低眉垂首續續點,點盡心中無限睏。前頓後點左復右,出為淺眠後沉睡。
師長諄諄在教誨,學生悠哉在聊天;教誨聊天撞成堆,大聲小聲吵死人。
吱喳吵鬧教室內,唯獨老子桌上睡。七嘴八舌吵不絕,吵鬧不絕聲不歇。
別有幽愁闇恨生,希冀無聲代有聲。鐘聲乍響我將睡,學生衝出教室靜。
課終收書放心趴,理智精神已不存。左鄰右舍悄無言,唯見本人蒙頭眠。

下午睡醒寤寐間,擦乾口水整斂容。自嘆:本是台中人,家在神岡社口住。
十三進得資優班,名屬校排第一部。作文曾教金庸伏,數學每被高斯妒。
神岡年少爭筆記,一張台幣不知數,白天上課我在睡,夜晚挑燈狂K書。
今年熬夜復明年,天才資質等閒度。身旁同學拼命讀,唯我記憶腦力故。
門前冷落車馬稀,索性功課全不顧。投身信長輕課業,天天翹課打咖去。
去來疲倦回家睡,從此一睡不再醒。午夜夢迴乍醒時,不堪回首少年事。

我聞段考已嘆息,又聞基測重唧唧!同是天涯讀書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從前月始讀書,食睡拉撒學校中;學校地美風景好,日出夕陽皆可賞。
冬暖夏涼氣候讚,草花木樹隨處生;考場鎮日聞何物?心中淌血人哀鳴。
寫A選B填CD,往往填答又懷疑。豈無歡呼與笑聲?瘋癲發狂不能信。
今日見君低頭睡,如遇同好我亦眠。莫辭更坐睡一會,為君翻作瞌睡行。

感我此言良久睡,卻坐打呼呼打急;昏昏不似向前醒,滿座重聞皆掩睡。
座中口水誰最多?神岡才子青衫濕。



琵琶行原文

琵琶行 白居易

潯陽江頭夜送客 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 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 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 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 琵琶聲停欲語遲 移船相近邀相見 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 猶抱琵琶半遮面 轉軸撥弦三兩聲 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 似訴生平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 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撚抹復挑 初為霓裳後綠腰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 大珠小珠落玉盤 閒關鶯語花底滑 幽咽泉流水下灘
水泉冷澀弦凝絕 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 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將迸 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 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 惟見江心秋月白 沈吟放撥插弦中 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 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 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 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 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雲篦擊節碎 血色羅裙翻酒污 今年歡笑復明年 秋月春風等閒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 暮去朝來顏色故 門前冷落車馬稀 老大嫁作商人婦
商人重利輕別離 前月浮梁買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 繞船明月江水寒
夜深忽夢少年事 夢啼妝淚紅闌干 我聞琵琶已歎息 又聞此語重唧唧
同是天涯淪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從去年辭帝京 謫居臥病潯陽城
潯陽地僻無音樂 終歲不聞絲竹聲 往近湓城地底濕 黃蘆苦竹繞宅生
其間日暮聞何物 杜鵑啼血猿哀鳴 春江花朝秋月夜 往往取酒還獨傾
豈無山歌與村笛 嘔啞嘲哳難為聽 今夜聞君琵琶語 如聽仙樂耳暫明
莫辭更坐彈一曲 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 卻坐促弦弦轉急
淒淒不似向前聲 滿座重聞皆掩泣 座中泣下誰最多 江州司馬青衫濕



(底下是當時的後記)

本人文學天賦不佳
才思不敏,平仄不工,格律不就
還請各位批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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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詩篇三折》

高一還高二某晚奇想之作,後來第一段拿去投中市青年過了一年後被刊載



(一) When you gone

離開你後

我才發現

你所謂愛情的詩篇

不過是騙人的謊言

你曾說一起到永遠

卻留我哭著咬棉被

佈滿荊棘的情路

通往愛情的終點

我不再相信

你曾說的那一切

分手,是你最後的欺騙

留下我

等待

不開花的春天


(二)
漆黑的夜

裹著一個人的棉被

紅著眼痛哭

孤獨



沒有他粗厚的手輕摟著我

殘留在雪白臂膀上的血



還沒流乾


(三)

這是夢嗎?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亮

耳畔傳來孩子的嬉鬧聲

我在哪裡?


突然,腦中一陣暈眩

好嗆!

是刺鼻的消毒水

朦朧中我看到模糊的綠影

筆直的心電圖告訴我

這裡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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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高一國文課第一篇作文,題目是自傳,也是艾娟老師那時候非常驚訝的作品

拿了全班最高分 (印象中是 95 還 98)

介紹了三個我,小說家、藝術家、旅人



「啦啦啦啦~~~~黑色的風吹熄燭火~~~~~」夜遊的男子用最優雅的嗓音低聲吟唱。隔著厚重鏡片的眼,似乎想要回籠睡覺,卻被醒腦的黑咖啡逼著撐開。「看來是快到了」他心想。果然,熟悉的巷弄已在不遠處浮出黑暗。這名旅人的名字,時常令人想起一些不美好的事物,但,這就是他的名字,也只有這個,才能代表這旅人。他,叫做阿飄先生。

轉進了小巷,阿飄先生走進一棟已經算是「廢墟」的公寓。他踏上雕著古典花紋扶手的樓梯,走到二樓,右轉。腳步停在右手數來第三個房間,他掏出鑰匙,「咔!」的一聲扭開門鎖。

他來到一間畫室,這畫室的主人,名叫「Xatier」,他畫過許多令人欽佩的作品,包括那新潮、現代而富有設計感的「簽字筆書法帖」也是他的大作。阿飄先生此時已脫下黑色風衣。事實上,脫下風衣,拾起畫筆的他,就是Xatier。

凌晨三點三十七分,這位大畫家以大汗淋漓的揮動畫筆,將畫布渲染成靈感交織的偉大藝術,七彩的線條來回旋繞,彷彿在互相追逐、嬉戲。色塊跳躍在各個角落,是每個不同夢想的天空。圖底,只一行不起眼的簽名 Xatier 。

獨唱天下,是阿飄先生脫下風衣、Xatier放下畫筆的角色。他手中緊握著的是揮灑故事的鵝毛筆。沒錯,此刻的他,是個作家。你若常上網看各類網路小說,那你一定對這個名字也些熟悉。但不要誤會,寫胡八一、王胖子的鬼吹燈的,是大陸作家天下霸唱。雖然名目有些雷同,但作品風格完全不同,獨唱天下的I Want Blood是講述吸血鬼殺手巴洛克的有趣故事,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名作家。

畫完大作的Xatier,此時,正輕啜著咖啡,構思著巴洛克的另一段旅程......
夜,將永不止息的黑;風,將永不止息的吹。「啦啦啦啦,黑色的風吹熄燭火……」
我,又再度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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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道》

國三時期的作品,我主筆並與幾個人合作一起寫的接龍文

印象中其中幾個比較有特色的段落有戀戀狂秋跟小狼寫的吧

抒發當初國三考進高中的基測窄門




夢 8號道 往 一中街

走出這灰暗的地下道,就能通往台中首府……

靜,瀰漫在這灰暗的地下道中,幾盞水銀燈睜著它們老邁的眼,忽明忽滅的閃著昏黃的光芒。有別於其他的地下道,八號道顯得擁擠許多。但是,如黑潮般的人們,失去了靈魂的空殼,只剩隔著厚重鏡片的眼、不斷機械式的重覆翻書指令的手……雖然充滿人群,仍是一片死寂。

地下道裡的人們,人手一本講義,空漠的眼,在紙張上來來回回,學生佔滿了這地道,卻好似不存在般,行屍走肉。入口處,是各中學的大門,人人都可以進入,人人都必須進入;但出口處,唯有編號二七九以上的學生得以走出,其他的,將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永遠徘徊。

行屍走肉,沒有人的臉上帶著輕鬆的微笑,應該屬於青春的陽光與活力,在這兒並不存在,沒有青春、沒有笑容,這,是條沒有夢的夢之地下道。
沉默的人群之間,瀰漫著一股令人恐懼的怪異氛圍,每個陰暗的角落,似乎有一雙雙貪婪的眼在黑暗中窺視。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使寂靜的地下道,更加死寂。
潮溼,廢水從老舊的壁縫滲出,並在充滿裂痕的牆上,緩緩刻鏤;潮濕,幾雙空洞乾枯的眼中,流下淚水,絕望的淚、挫折的淚、不甘的淚,滴答滴答,迴盪在這死寂的地下道,滴答、滴答……

拋棄了希望,寧願讓自己淹沒在永不見天日的地下道。他們自成一群,不願隨著如潮流般盼望那微弱光芒的人們。眨著同樣的迷茫,帶絕望的眼,瀟灑地將試卷渲染成靈感交織的偉大藝術。分數已不重要,想表達的意念,只是對現行教育制度下無奈的反抗。「管他的!」他們將自己流放在這潮濕、陰暗的地下道。

曾有一個角落,有別於其他角落。小孩玩樂似的塗鴉,恣意潑灑在這唯一屬於天使的角落。七彩夢幻的線條,來回旋繞,互相追逐、嬉戲。圖底,一行不起眼的簽名:Xatier……

幾張泛黃的報紙,沙沙作響,是風!

風,從各個入口灌入,想把學生推往出口。可惜,被風吹走的,只是一張張的考卷、一疊疊的稿紙、以及一絲絲的期盼。

心不定,手中的筆來回旋轉,A、B、C、D四個字母組成的密碼,是通往出口的密語?六十分或一百分……

白的、黑的、藍的、紅的;講義、考卷、課本、評量、廢紙;打勾?打叉?一成不變的考試。升學?反射、折射?一百分、六十分?這些都不重要,在嘲諷的眼裡看來,都是一群廢渣!

燈火闌珊處,幾個男孩女孩緊緊相摟。回憶當年:「男友的冰棒,女友的巴掌……」青澀、微甜,這飛蛾撲火的愛情。

八號道裡,一個個轉角:家、學校、補習班,不斷地反覆映入眼簾。沒完沒了的考卷和講義,究竟帶來什麼意義?

離開,邁向一心希冀的未來。
留下,只是難以逃脫的禁錮。
地下道裡,沒有陽光,
唯一擁有的,只是,
對遠方出口處,渺茫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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